小叔散文
小叔散文
上班中,看到未接来电,是妈妈的电话号。我快速回拔,老是没人接,急人那。不会有什么事吧,心里忐忑不安的想。
平时六十多岁的妈妈,一个人在家,真是妈在家在,妈妈性恪要强,从不向命运低头,中年丧夫,老来丧子,妈妈看着可爱的孙子,毅然坚强地生活着。
在忐忑不安中,我度过了一小时,电话打了好几十通,都没人接通。我打姐姐的电话,也在上班中,没人接,恨人呀!急死人!“不会有事的。同事对我说,我点点头。心里却想,妈妈平时一般知道我上班,不打电话的,两个未接,没理由请假,心却乱懵懵的。
电话响了,一看是姐姐打来的,忙接通:“姐姐,咋了?妈妈给我打电话,我没接住。”
姐:“别急,妈妈打电话说小叔有病了,让咱俩回去,请不下假的话,也不急那两小时,让咱们路上慢点。”
我:“知道了,你上班吧,姐姐。”
我再也止不流泪,“不对的,妈妈怕我们担心,说得不象实话,小叔本有病,二年多了,现在自己能照顾自已,我们都知道,不会又犯了?”不行,请假速回。
我:“领导,请假,家有事,”泪却流下。
领导看我那样,“回吧,看看咋回事,别哭,你走吧,记的打卡,回家后再打电话给我。”
我点点头,冲成换衣间,速换,大步走出厂区,骑车归去。
车到大门口,声声:“妈!妈!妈!。”没人应声,骑车到小叔家门面,只见院內许多人,在说话着,我没敢问,走进院,见妈,妈说:“你小叔走了,可怜呀!才五十一。”
“什么呀?小叔不是没转病吗?咋就说走就走了,”呜呜。
“別说了,去看看吧,见最后一面,”妈妈说。
当我推开小叔的门,人都走了,门却虚掩着,小屋是大门旁的'小西屋,临厕所,去厕所方便,小叔有病二年了,不能好好走路,用拐仗,多么灵动的一个人,每年村里玩狮子闹十五,小叔都演狮子头,那一跃而上的景象,还在眼前,现在再也不能了,永远没了。
叔刚添个小孙女,应该高兴,可小叔呀,泪水奔流,却被告知,小女还未满月,不让动哭声,叹!是何道理!伤心今能不泪流,看到小叔在还躺在那只有一床大的地方,虽说老衣穿上了,但满脸胡子,瞪着双眼,真叫死不暝目,心寒呀,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!
心里想但不能说,会伤害到某人,我们是嫁出去的侄女,不算人,某人的教育真是绝顶,二十五六的女儿,看到自己的爸爸去世,竞没有一滴眼泪,还说妈妈如何如何好,是爸爸没有做好。一个爸爸,在移民下来时,一个人盖一座房,是多大的勇气,才能做到。
可临老了,走的那么可怜。
小叔,只有1米7,从我记事起,小叔就老瘦瘦,小脸不大,五官齐全,小小眼睛炯炯有神,还会九节鞭。我第一次跟妈妈闹,是小叔制我,记不起,事情起因,是我跟弟弟,抢东西,虽然弟弟小我四岁,但他长得胖乎乎的,敢跟我打架,我常常跑着唱:
小小猪,胖乎乎
脑袋大,腿儿粗
走起路,摇了摇
睡起觉,呼噜噜
来气弟弟,弟弟会蹲在地上嗷嗷大哭,弟弟可是我们一大家子的宝,(父亲这一辈,那时就弟弟一个男丁)他一哭,妈妈就我冲喊,你能不能别逗他,他是弟弟,你是姐姐,光惹弟弟生气。这时,我冲妈妈乱叫:“光知道心疼他,长大他不养你,我才不养呢,叫你光说我,哼哼。”每次这样,小叔一出面,吓我钻厕所,小叔光对我说:“二妞妞,你姐乖,你弟淘,你是最好了,哪天去河南(现在知道是洛阳)买小猪崽,把你带上,送给没妞的人家,人家对你可好了,天天给你买糖,行吗?”我天真地说:“咱家人都去多好。”小叔笑笑说:“人家光要你,好吗?”坏笑着,吓我钻进厕所:“不要去,不要去,”大叫着,妈妈这时会哄我出来,让小叔带我去別处玩,每次我都不去,会乖乖的听话。
小叔,在他兄妹中,他最小,也最淘,记事起,小叔就没了母爱,跟爷爷生活,小叔爱武术,常常打拳,甩鞭子,我们怕小叔。他捉过蛇,养过狗,让我吃过一次蛇肉,仅有的一次。
那次,妈妈去外公家有事住两天,小叔放牛在山上捉了只蟒蛇,有碗口那么粗,我看到时,蛇已死,黑灰犁纹,足有一两米长。打在凉衣的绳上,能拖下来,我没看蛇头,那时割怕,只记得小叔把蛇皮脱下,像裤子一样,吱吱吱,就掉了,我问小叔,难脱吗?不难,但力大要断,力小不掉,力度很重要。把蛇去皮洗净,切成好几十断,放上大锅,烧地火,反能饨了没多长时间,那晚我家来了好多人,都来尝鲜。那蛇肉跟鱼肉一样白嫩嫩的,也有刺,小叔会刺挑出再给我吃,人多但有些不敢吃,只看,我那是还可想呢,但人多肉少,尝一块便是。人们尝后,又听小叔讲他捕捉蛇的经历,惊心动魄,让人们对他刮目相看。
人散去后,小叔告诉我:“不许告诉你妈妈,告我揍你,把你卖了。”吓我那敢吱声,妈妈回家后,我老躲着不见,怕妈妈训小叔,妈妈不让小叔乱捉东西吃,怕有毒。那时小叔是下河摸鱼,摸螃蟹,上山打山鸡,捉麻雀,什么都干。
小叔相亲,那天全家大人在,煮油馍,做面条,把我们小孩子都赶出去,我们就躲在窑洞里,不出声,大人也没办法。十点钟,三个女人,被大人们迎进屋,两个四五十岁,有一个,中等个,细麻挑,长发,穿着小翻领,那时叫,小翻领来,白衬杉,料子裤,免大扎,高跟鞋呱登呱,脖子上围着四块八,头上扎着高价花,一个字漂亮。后来结婚后,我们叫她花婶。
花婶,精打细算,把日子过得还行,就一点,她看不起,小叔,对小叔常常出口伤人,只要人出去打工,就开始算工资,从不问苦不苦来,累不累,但小叔高兴,觉得自已娶了漂亮老婆,真是,高高大大人前站,不会干活也好看。
小叔就这样任劳任怨,去世时才五十一岁,因在井下长期工作,得了风湿,成了半身不遂,但小叔的精神很好,一个声音在呐喊,活下去,一定要活下去,看儿子成家。小叔的愿望达到了,坚持了两年多,儿子成家,现在当上爹了,小叔就这样去了,小叔一定还有心愿,为何不闭上双眼。
花婶对小叔的态度直接影响到孩子们,孩子们对不善表达的父亲,是那么冷莫。
安葬后,在收拾小叔的东西时,一个小盒子很旧,可上有锁。大家都用好奇的眼光看着,看花婶咋处理。只见花婶用手摸了摸,没有打开的意思,姑姑在一旁说:“打开看看吧,一定是重要的东西。”花婶让我表弟把小盒子打开,可没找到钥匙,只好锤子撬开,打开了,那里边放了一张孩子们的照片,还有一张结婚时的合影,两张照片下压了两张稿纸,打开后看到:
亲爱的孩子和你们的妈妈:
你们都好好的!你们是我世间最亲的牵挂,现在我没了生存能力,还要拖累你们,孩子们,孩他妈,我对不起你们,孩子们,在我走后,不需要大吵大办,人死如灯灭,咋办都好,一切从简,孩子们,你姐弟俩都已成家,好好善待双亲,爸去了,不要哭,走好你们的人生路,爸没能奈。在我走后,善待你们的妈妈,她为你们付出了一生的幸福,我为不能成为你妈妈的心上人而痛心,好好爱家人,一定要做到,做每一件事,对得起良心,最后好好爱生活,我去了。
当表弟读完,花婶眼红了,表弟表妹哭了,说了声:“爸爸,你走好,我们错怪你了。”呜呜,花婶哭着说:“孩子们怨我呀!我老埋怨你们的爸爸,让你们也恨他,我错了,你们花的每一分钱都是你爸爸挣的,我没挣过一分钱,房是你爸爸一个人盖的,为了不让咱娘仨受苦,房盖好,才让咱们下来,我光看你爸爸的缺点,才对他恨的,我真的错了。”呜呜呜,姑姑说:“不敢哭,你不是说哭声对孩子们不好,別哭了,他不会怨你的。”“姐姐,我错了!我错了!”花婶哭着说。
父母的爱情,吵着的爱,小叔的爱情,一厢情愿的爱,我从父母的爱情中,学会理解,当觉得自己过分时,停下脚步想想,假如不曾相遇,连吵的机会也没有,假如相遇了,吵一辈子多累。再有矛盾,孩子的爸爸和妈妈只有一个,爱孩子就给孩子一个有温暖的家,别让孩子,看到自己的至亲都那么冷血。看到花婶,人走再续茶,已晚矣。当我和老公有矛盾时,把他当朋友,心里就好受多了,朋友礼尚往来,心里平衡多了,帮就谢谢,心存感激,不帮也不埋怨,人家没理由一定得帮咱。磨擦少了,冷缺后的感情,更有一种感受。爱有千万种,别让爱成一种伤痛。
更新于:5个月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