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南日记
日期:2024-05-05 08:13
2017年10月7日 星期四 阴
我看向窗外的人造湖——水中倒映着混沌的苍穹,浑浑浊浊的,远远看去倒像是一只昏花、眼角挂着眼翳的老人的目,里面溢满了伤愁。已是悲寂寥的秋,花叶已多多少少地凋零,残枝上,几片枯叶立在上面,仿佛下一秒就要折断,坠落——那场面可真是触目惊心。但外面并没有风,干冷干冷的,深吸一口气,似乎可以听到秋菊的脉搏。
病房里的肃杀和窗外的喑哑揉在一起,让人莫名地恐慌。
这是他生病的第一天……不,应该是查出他生病的第一天……
我拉上窗帘,把一束欲开的花放在花瓶里——不为别的,只希望给这死寂的白添一丝生气,求一种心灵上的宽慰。
我看着他——他仍然是那个文雅,衣上散着淡淡香气的少年,像被月光洒满的面孔依旧很温润,宛如一块无瑕的的白瓷。他嘴角微微上扬,似乎并没有因为自己生病而消沉,他的双眸如一汪平静的水,没有一丝因风起的波澜。
我不知该说什么是好,他的平静反倒让我害怕,我甚至希望他可以在我眼前放声哭一场,这样我还可以安慰安慰他——可现在,他不失风雅,面带微笑,对一切从容不迫——以至于我不知该做些什么,心中徒生一些愧赧。
顿时,房间里充斥着安静,让人心生寒意的安静……
忽然起风了,抚起窗帘翩翩,秋风丝丝凉凉的,一转身,花瓣落了几片……
(文/乐正云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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