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天的苹果花

开车走在乡间的公路上，车里有人惊讶地喊：“看那满树的苹果花！”我专注地开车，没有注意到，也无法去看。听到这声惊呼，我随口反问道：“苹果树秋天还开花？”

一路走过来，路两边都是一个个正在红的苹果，像是有几分醉意。放眼看去，一树树、一片片的红，招惹着每个看它的人。秋的收获就在这些红果果里，让每个人心里都会多出几分喜悦。

苹果树开花，让我感到有些意外。不由地和今年这个特殊的年份联系起来，今年的新冠打乱了我们的生活，这新冠是不是也乱了四季，让苹果树在秋天开了花。于是，心里有种说不出感觉。

遇到自己的果农亲戚，说起自己的这点不可思议，惊叹不已。他告诉我，叶子少了，花就多了。有叶子枯掉，就会有花开。

我兴致勃勃地跟着他去果园里寻花。

在果园挂满枝头的苹果树间穿行，苹果比比皆是，可苹果花并不好找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，也只是找到零星的几朵。白色的花瓣托着黄色的花蕊，寂寞地挂在枝头。亲戚还专门摘下正在枯掉的叶子给我看，这叶子上残余的绿色，是正在暗淡下来的生命。

天空上的阴云还没有散去，雨后的雾气压抑着我的心绪。我想着苹果花，它应该是开在春天里，满树的花，在阳光里欢腾，在春风里招摇，在春雨里妩媚。为了秋天的收获，果农们会把一些花摘掉，这些花的青春就埋在了土里，去成就别人的辉煌。眼睁睁地看着枝头的花，到秋天长成挂在枝头的苹果。

叶子陪着花开，伴着花长，等到果实满枝头之后，在风中，在雨中，在阳光下，以老去枯掉的衰败姿态慢慢地告别枝头，秋天的衰败正是如此表现。

这秋天开在枝头的花，不合时宜的开放，是在向谁示威，又是再向谁表白？它们不能成为长在枝头的苹果。这苹果花在由花成果的苹果面前，可以炫耀的只有自己的年轻。而这果实在花的面前，也有自己难言的隐私，不是每个果子都不能在枝头挂到最后，被虫子蛀过的，被鸟儿啄食过的，长得不够大的，长得不好看的，颜色不好的等等，就成了被人嫌弃，廉价的落果。

这秋天里的苹果花，让我想到的是生命的多变，多变中的多彩，多彩中的多舛。每个生命状态，还是让我们给出一条美好的理由吧，让其不负此生，不白来这世间一回。

【作者的话】偶遇秋天苹果树开花，心有所思，于是有了这些文字，可总觉得没写出自己想表达的意思。有幸读到的人，欢迎提出宝贵意见。

（文/704945283）